月影,把一个在通往峨眉县官道上的人影拉得很长,该人身穿长衫,背着装书的竹龛,腋下夹着一把油布雨伞,拎着一个写有“阿”的灯笼,脚步匆匆的行进在小路上。 前面二里就是峨眉山脚下的青龙镇,看着依稀的灯光,该人放慢脚步,长嘘一口气:“终于可以打尖了”。路上,因为流连三峨山美女峰的景色,忘了时辰,只能摸黑赶路,还好能看见人家了,心里想着这些,正准备移步赶路,路旁大石后突然转出一黑影,拦在了身前。 “呔!想活命,把盘缠留下!”来人压低了嗓音。 汗,冷汗,一下从书生的背上冒了出来。“大哥、大哥,行行好,小生赶去省里应试,盘缠不多,可否通融下,行个方便呢?”书生躬身打诺,说时迟那时快,“砰!”头上已经捱了黑影一闷棒,应声倒地。 黑影俯下身,翻转着书生,在贴身的布袋里掏出了钱袋,哼哼了两声,对着躺在地上的书生踢了踢,转身迅速消失在树林中…… 揉了揉眼睛,兔子打了个哈欠,扎好绑腿,用牛尾拂尘掸干净青布软底快鞋,起身用腰带把白色棉布褂扎紧,端起桌上的醪糟鸡蛋羹一饮而尽,拉开房门,来到院子边上的马厩旁。兔子和媳妇儿是十年前来到这个镇上的,用五十两银子兑下了这5亩靠近山边的土地,建立并经营起这个方圆五十里的酱油坊,由于用料讲究,酿造取自秘方,三十里外县城里的餐馆都用他的酱油和醋。今天是给县城里芙蓉庄送货收银子的日子,兔子起了个大早,用自己的那匹大青骡子挂了车,装上两担酱油和一担醋,回屋给媳妇儿说了声,牵着骡子车来到了自己作坊大门前,伸手退了门闩,拉开大门,正准备回身牵骡车出大门,只见着一个浑身裹满泥浆,长衫被挂得起条条,头上沾满血的人怀抱一只灯笼和装满书的竹龛趴在自己家作坊的大门外。 兔子被吓了一跳,赶紧四周看了看,伸手探了鼻息,还有气儿!赶紧招呼媳妇儿非非鱼,将人扶进后院客房躺下。 兔子让非非鱼去厨房烧水,自己从怀里掏出一短笛,吹了个长音,这是镇上书信驿站的雨渡飞虹新引进的业务,叫“飞信”。一会儿,飞来了一只小鸟,停在了兔子的肩上,兔子在小鸟脚上的信袋便签里,写下“壹贰零”,放飞了小鸟。然后打了盆热水为书生擦去头上、脸上的血污,静待镇上回春堂的救护马车的到来。
乌金西坠,在回春堂后院的手术室外,非非鱼焦急的等待着,早上回春堂的救护马车把人接到医馆后,兔子就去县城送酱油去了,同时还去县城衙门报案,因为回春堂的蔡医生说伤者的头是钝器击伤,必须报官。留下了非非鱼和镇上的保丁震旦第一守候,由于书生昏迷不醒,伴有休克现象,蔡医生怀疑伤者头内有血块,送入手术室展开急救。 听到消息,镇上“青龙和谐报”的采编知鱼也赶到医馆采访,毕竟这是青龙镇十二年来的第一桩刑事案件,四十年来,在峨嵋派掌门兼县城总捕快古蜀王的主持下,十乡八镇的治安情况那是相当的好呀!可以说夜不闭户,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况且还在峨嵋派的眼皮下伤人,此事如传到中原江湖,峨嵋派颜面可就挂不住了。 又过了约莫半袋烟的功夫,蔡医生推开手术室的门出来了,知鱼立即迎上前,打听消息。 “病人的手术非常成功”蔡医生说到。 “那感情好”众人围拢过来。 “不过”蔡医生皱着眉头说:“由于伤者头部伤的地方出血后形成血块,压迫了脑神经,现在命虽保住了,但可能会失忆,还要送入<捱死御>观察,静养一段才晓得情况哈”。众人唏嘘,散去。 两天后…. 会春堂,<捱死御>….. 榻上的书生嘴里轻轻咕噜了一声,右手食指微微抬了抬…… 五天后…… 回春堂的小护士媛媛已经照顾书生六天了,从那天接到急救飞信,把书生抬上马车那刻起,一直都是她在护理,见证了书生由昏迷到苏醒的全过程。期间,兔子夫妇来了几次,带来了鸡蛋、红糖、脑白金等,还把书生的一些物品也带了过来。县衙门的捕快天狼星也在书生清醒后来来过两次,询问那晚的事,可惜的是,书生什么也记不得了,更可怜的是。连自己的姓甚名谁都不知道,镇长相逢是首歌已经群发了飞信,寻找书生的家人。 媛媛走进病房,书生已经从<捱死御>搬到了西厢的单间了,见着媛媛进来,咧嘴笑了笑,媛媛也笑了,这个书生还真的命大,除了在被袭击后被打失忆外,牙也磕在地上掉了一颗,一笑,那牙露出来就缺了一截,这让媛媛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笑意。 “哎!感觉怎么样?”媛媛问道“能记着自己叫什么名嘛?” “安?”书生依然不能记忆起自己一切事情,可怜的人呀。 总不能一直叫“哎”吧,媛媛心里想着,眼睛就看着那装满书的竹龛,书上有没有关于书生姓名的东西呢?说干就干,媛媛仔细翻看了书生的行李,可惜书上没有。 正翻着,竹龛里那个破旧的灯笼引起了媛媛注意,媛媛摆弄着灯笼,只见灯笼上写着一个“阿”字,媛媛理了理护士帽对着书生说:“这是你的姓不,还真少见。难不成叫你阿司匹林,呵呵!” “吼吼,要的嘛!”书生回答道。 “要的?我就真喊你阿司匹林了哈。”媛媛说道,提笔在书生的病例卡片姓名栏上写下阿司匹林四个字。 阿司匹林咧嘴笑了…… 第三回 书生失忆流落街头 豆腐西施援手搭救 三日后,书生阿司匹林头伤在护士媛媛的护理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遗憾的是失忆却困扰着书生,他记不起自己的真实姓名,来自何方,还有,身无分文的他不想再留在回春堂继续治疗了,虽然兔子帮他缴了医疗费,镇长也答应用镇救济金帮着解决,但主意已决的阿司匹林在这天的晌午还是步出了回春堂…… 龙溪流经青龙镇并穿镇而过,将青龙镇划成了东西两街,在东街与西街之间,有一石拱桥跨越龙溪连接两街,西街是青龙镇最繁华的街道,尽头连接的就是通往峨眉县的官道,街两边商贾林立,在西街桥头有一家老字号青龙豆腐脑店,店主是一年芳二八的姑娘,名叫尖尖,出落得婷婷玉立,人送雅号:豆腐西施。说来尖尖也是苦命人,十三岁就从渝州府被卖到青龙镇,做了这家豆腐脑店候掌柜的童养媳,那是什么苦也吃过的,两年前,还没有等同候家的独子拜堂,候家三口回山上省亲,却遭遇泥石流不幸落难,只留下这个豆腐脑店。那尖尖也是吃过苦水的人儿,料理完后事,把牙一咬,继续开张,做起了豆腐脑店的掌柜。 两年来,尖尖除了传承候家祖传手艺,还把渝州府的麻辣特色引进到豆腐脑的配料里,那味道,传遍了十里八乡,再加人美,往柜里一站,呵呵,生意那叫好,一般后晌午后就收摊。这期间也有不少登徒子来哨过,但都被生性开朗、脾气火辣的豆腐西施一一化解开去,这正是: 雨打梨花花落泪,但立枝头傲春雷。 话说书生从东街的回春堂出来后,恍悟间也没有同媛媛告别,穿着那件破了的长衫,背着自己的竹龛,缓缓的踱步来到了桥上。坐在桥栏杆上,望着西去的龙溪,不禁悲戚一阵。“我是谁?”没有盘缠,没有方向,肚子又饿,想着想着,不禁大哭起来。 却说这边豆腐脑店的掌柜尖尖,后晌午店里的客人已经不多了,就依在门前磕瓜子儿,眼见着一衣衫褴褛,但面目清秀书生打扮的花子(尖尖的心里活动:就是像花子嘛!哦,你们管这叫丐帮弟子)在桥头大哭,不禁好奇,移步上前。 “哎,你哭啥子喃?” “…….” “问你呐?帅哥(尖尖的心里活动:衰哥还差不多!)” 阿司匹林听见有人招呼,连忙收声,背着身子掏出怀里的手绢擦了眼泪鼻涕等物,转身做了个揖:“劳烦小姐清静了,小生这里陪个不是侧个!” “酸!”尖尖心里想着,这莫不是前两天来吃豆腐脑的干姐姐非非鱼讲起的被打劫还弄失忆的那个书生吧?当下心里顿生怜意。 “原来你就是那个被我干姐夫救到回春堂医治的书生啊,怎么出来了,还在这里哭呢?” 阿司匹林脸红回答到:“小姐呀,在下正是阿司匹林。”当下将自己苏醒来后知道情况和窘境一五一十告诉了尖尖。 尖尖听后,非常同情眼前这个读书人,想着自己的遭遇,当下决定收留书生。虽然自己不是家有万贯,但在镇上也算是小资产阶级,况且自己也缺一懂文化的帐房帮着打理小店。 随即将自己的店铺情况和想法告诉了书生,书生默然不语。 “你不愿意?”尖尖问道。 书生想着自己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那里要去向何方,姑且留在镇上,也许自己的家人会寻到这里,告知自己的身世,这样总比在外流浪要强,当即,对这尖尖打揖说到:“谢小姐美意,愿听掌柜的吩咐。” “咕……@*&#”书生肚子里发出欢呼。 尖尖不禁扪嘴一笑:“来吧,我请你吃豆腐脑。” 随即领着阿司匹林往店里而去。这正是: 人有落难,却有幸运伴,赞、赞、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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