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阿司要求,把阿司在拉萨-成都的火车上的艳遇传一下,以飨读者: 拉萨站正在扩建,临时搭了个大棚子,像怀揣多子的孕妇,把各路旅客一统装了进去,硕大无比的肚子几要撑破。阿斯受不了里面浑浊的气息,跑到外面寻了张铁椅子坐下来,他要静静地思索书本上的问题。刚眯上眼,本待进入境界之时,却被人给电击了。他睁开眼看见一个面容姣好的小女子正悠闲自得地把头歪在自己的肩上恹恹欲睡呢。 阿期摇动一下身子说,小妹妹,别靠,你那边好大的空间呢。小女子一激灵坐起来说,你怎么骂人呢?阿斯莫名其妙,忙说,我怎么骂人了?小女子说,你说了靠,难道不是骂人吗?阿斯听罢笑了,靠,怎么是骂人呢,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靠党,靠国家,难道就是骂父母骂朋友骂党骂国家吗?小女子也笑了,说道,你还挺会狡辩呢。可你刚才管我叫什么来着,是小妹妹对吧,既然你把我当作了妹妹,妹妹找哥泪花流,妹妹发困找哥的肩来当枕头有什么不妥?阿斯教了半辈子哲学,是天然的辩手。此番候车无事,正是遇到了磨牙的对象。他不紧不慢地说道,这称呼者也有虚实之说,亲疏之别。人们通常管工人叫老大哥,管农民叫伯伯,管解放军叫叔叔,你能随便拉过来一个当枕头吗?我们还把一些上年纪的老者叫爷爷叫奶奶,如果你不是啃老族,你肯舍得见到一位就掏出一把钞票孝敬他们吗?小女子惊呆了,道,想不到你也是个网虫,对吧?那么我来考考你,于是乎两人来了段云山雾罩的对话。 哥是谁? 犀利。 姐呢? 芙蓉。 妈呢? 菜花…… 广播里传来检票的喊声,阿斯起身,感到有些口渴,小女子急忙递过来一瓶矿泉水,阿斯喝了一口,说,谢谢啊!小女子说,那你就当涌泉相报吧。 坐上了车才知道原来两人是同到一个地点,小女子问,你去哪里干嘛?阿斯答,回家。他反问,你呢?她说,工作,彩票公司。阿斯说,在我家房边。小女子激动起来,这么巧!两人说着说着,小女子困意又来,她还是把头偏枕在阿斯的肩上睡去了。这次阿斯没有动,木头一样地挺直了腰杆给她提供一方便捷的枕头。 车到站了,阿司叫醒了她。她说,你的枕头挺舒服,就是我睡得有点儿冷,你怎么不知给我盖点什么呢。弄得阿斯有些哭笑不得。两人分手时互留了手机号码,阿斯说,我姓云,你呢?她说,啊,正好,我姓雨,我俩的姓加起来有点意思哈。 回来几天了,阿斯还在回忆着这次318之旅的奇遇。有一天夜里,手机在枕头底下响了,来电话的正是小女子,她说,云呀,我了解了你的全部情况,你看我们拍拖一下好不好?阿斯不知所措,这,这,这……他一时竟不知说什么了。小女子说,亏你还是教哲学的,黑格尔不是早就教导我们说,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就得亲口尝一尝吗?阿斯改不了教良人的习惯,订正道,可那句话不是黑哥尔说的呀。对方说,哦,不管是谁说的啦,我只知道黑木耳吃了可以清肠的了。你还是回答我拍拖的问题吧。阿斯沉思了几秒,学着雨生上课的样说;这个问题,关乎爱情问题,爱情嘛,最先是情感碰撞,继而是心理碰撞,再次才是生理碰撞……咣当一声,邻家小子上早班摔门的声音。 原来是阿斯的一场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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