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小超市买了一些下酒菜,屋内的藏炉锈迹斑斑貌似多年都未曾使用,脱鞋上床裹着被子两人一起喝酒吹牛。明天的目的地是一个村子,今天落脚的地方好歹也是个镇,看样子比这里还要艰苦许多。这些天在藏北高原地区骑行,对阿里地区藏民的生活日常有了一定的了解,这片广袤而荒凉的土地,大多条件艰苦物资匮乏,几无文娱设施缺乏休闲娱乐项目,有些地方连最基本的供水供电及电信网络也都得不到根本的保障。想到诸如此类的事情,刚拿起酒壶的我,抬起头来对老七说道:“老七啊,你看着措折罗玛镇生活如此乏味,要是让你长期在这里上班,估计会疯掉吧?” “这可要看一个月给我多少钱工资了。”老七咂了一口酒,皱了皱眉对我说道。 “你这人怎么张口闭口都是钱,别总是这样利己主义嘛。” “让我来这鸟不拉屎地方待着,不是为了钱,难道因为责任心和使命感?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憧憬?对单位的认可?对领导的眷恋?对事业的追求?对党的忠诚?扯几把甩手榴弹吧,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穷啊! “好吧,你屁股大,你说了算,但你看这些信奉藏传佛教的藏族朋友们,由崇拜认同而产生了坚定不移的信念及全身心的精神皈依,比起我们这些个无神论者,感觉精神层面上似乎要充实许多。” “这方面确实毋庸置疑,在冈仁波齐转山时我也能感受到他们的那份特有的虔诚。” “是呀,就比如藏族所推崇的天葬,这种拿自身“皮囊”来喂食秃鹫的过程,是最尊贵的舍身布施。说到死亡,老七,等你多年以后渐渐老去,撒手归西那一天,你最希望亲朋好友在追悼会上,对着你的皮囊说些什么话语呢?比如新闻联播里经常说的什么:中共优秀党员,久经考验的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无产阶级革命家,诸如此类的语言吧。” 老七嚼了嚼嘴里的花生米,眯着眼苦想片刻后对我说道:“到那个时候我最想听见他们对我说:“卧槽,你们快看,在动,他居然动起来了!” “滚犊子,聊不下去了,关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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