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 独行滇黔

欧阳南山

欧阳南山

                             放飞心情，奔向建水
                                  （一）
  7月13号一大早，带着满足，带着欣慰，离开塘子村农家乐，直奔建水古城！

  沿着湖岸，吸吮着清晨特有的一丝丝略微潮湿的空气，行进在高原湖畔，放飞心情，放逐自我，与大自然为伍，与天地融为一体，恍若行进在自由王国。

  贪婪的掠过湖畔美景，不时停车拍摄，怕错过美好记忆。抚仙湖的美景与当地人的淳朴，深深植入脑中，难以忘怀。

很快，路过小凹村，路居镇，向江川靠近。

  途中，海门问路，一老年妇女指路后，与之闲聊。她儿子11年前就在抚仙湖租房，价格从1000多涨到目前的6000，但他们却认为值。儿子是老师，寒暑假以及周末昆明开车过来，觉得非常划算。这里的空气质量，生活品质，夏天游泳，鱼虾水产等，都让他们开心不已。
  12点过，路过江川，瞥见路边很多铜器店，本想停车看看，但为赶时间穿城而过。后来有点遗憾，为何不拍照看看？心里琢磨：莫非江川出产铜器产品？

  江川到通海，十几公里路程，经过一段连续上坡后，接着是连续下坡，一直下到底，便是通海。（与马金铺到澄江很相似）下午2点，到达通海。县城气派，道路宽敞，不像边远地区小县城。

看看时间不早，急于赶路，街边小饭馆草草解决午饭。一个回锅肉，一个番茄鸡蛋汤。回锅肉难吃无比，应该是我有史以来吃过最糟糕的。纯粹就是白肉炒青椒，其他什么佐料都没有。心里叫苦：回锅肉的招牌就这样被云南人糟蹋了！


                                       （二）

  通海吃过午饭，2点20，问路出城。一条岔路横亘，向左直直的大道，向右窄窄的小路。没有怎么多想，车头一调，左侧大道上。不间断的上坡，骑得吃力，心中纳闷，感觉不对，好像有个什么高速标志晃过，想问路人，一个都没有。不过看见有摩托，三轮都在继续往上，心里安然。设想，如果是高速，到了收费站，工作人员应该阻拦，那时再回头不迟。

  进入简陋的收费站，没人阻拦。坦然继续。心里嘀咕：好多地方都不收费，云南怎么还在收费？

  边骑边纳闷：路边终于有指示牌了。（之前走过的公路都没有）有完整的隔离带，有超车道，主道提示。这路真是高质量哈，可以与高速公路媲美了。莫非是高速公路？

  路边右侧不断有指示牌提示，前方距下一个目的地公里数。之前走过的公路一概没有，感叹：这才是云南公路本色嘛——对云南公路一直认同有加。

  虽然头顶烈日略略有些肆虐，但一个连续18公里的长下坡放过，耳畔风声呼呼，感觉很爽。正在愉悦轻松之际，突然身后传来警车逼道，叫我靠边停车。

  原来如此，是我违规误闯高速！交警严厉而善意的告知我，并把自行车抬上警车，让我到不远处的曲江口子下高速。其间，三个交警一边询问，一边闲聊，问我打算骑到哪里，是否独行，之前骑过哪些地方。得到我一一回答后，他们不乏钦佩，一个交警热心的递给我一瓶矿泉水。临下车，我一再向他们表示歉意，说了好几个对不起。


                                    （三）

  被交警送出曲江高速口子，按照他们指引，七弯八拐，走了大约4.5公里小路，总算走到老路正道上。心想，通海到建水，主公路，再怎么也该有几成，不至于太烂。结果出乎意料，有些路段差不多和羊肠小道等同，碎石崎岖，颠簸不已。

  边走边问沿途公里数，开始得到答复到建水只有30多公里，可骑了老半天，再问路，说是还有50公里！搞得我头大，不知听信谁的好。要命的是，好路烂路交错，望不到尽头的路，让人几乎绝望。看看时间，已是下午5点过，若是8点不能到达建水，那就只有抹黑走夜路了。（不巧的是，恰恰码表坏了，不能记录走过公里数。）

  不单这一路骑得心情糟糕，信心受损，而且沿途风景很差，恍若来到黄土高坡，地形支离破碎，黄土裸露，树木稀少。倒是公路两边不少新建房屋一大亮点——几乎都是同一模式的大院内小洋楼式的两楼一底，且外装修豪华现代，很难让人相信这些房屋是交通不便的山区村民房屋。再仔细观察，妇女清一色裹头巾，将面部遮得严严实实——不难判定，这里应该是回族地区。他们靠什么生存？房屋修建家家豪华气派，经济支撑几何？

  出通海时，问询当地人，说是到建水只有80多公里，至少高速公路曲江段减去20多公里，剩下顶多也就60公里，但是，边骑边歇，怎么都觉得遥遥无期，心情坏透了。好不容易，总算在煎熬中下午7点过，翻越长长的缓上坡后，春风得意马蹄疾，迎来一路畅快连续下坡，猜想怎么着下完坡也就该到建水。不料，到了一个叫做南庄的地方，建水依然虚无缥缈，影子都看不到。心里非常纳闷，前几次规律都是下完长坡就到目的地，怎么这次建水就藏得这么隐蔽，这么远？

  终于，晚间8点，在几乎绝望时，一抹晚霞挂在天边，建水到了！

一天的疲惫，一天的奔波，一天的烦躁，总算到头了。顾不得进城找店吃住，看到城边人多的街边小馆子，一头扎进去。点了炒虾，炒猪肝，萝卜汤，外加啤酒，合计50元——必须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了！
  饭后，听老板介绍，住在城边宾馆性价比高。立马去了馆子对面的宾馆，标间60，二话不说，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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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水古城——魅力十足

                                   （一）
  7月14号起床后，早上不慌不忙，骑车慢悠悠进城，直奔古城。大约骑了20多分钟才走进古城，可见建水城区面积不小。
  步入古城，一下子就被青石板街面吸引，街道两旁树木枝繁叶茂，行走其中，完全感受不滇南夏日热浪灼人。再看街道名称，与古城非常和谐匹配——临安路、翰林街、关帝庙街、永宁街、书院街、城隍庙街……
  漫无目的骑行其中，部分路面居然凹凸不平，自行车颠簸厉害，暗暗担忧，别出什么事。正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突然觉得后轮异常，方向不稳，连忙下车观察——遭了！扎胎了！

   ——连续两年独行长途车胎安然无恙神话就此打破！几年的侥幸长途骑行车辆无事就此幻灭！好在有幸恰恰在城区，找到车行，即可解决。随即不停地问询路人，总算找到喜德盛车行，老板热情相助，不但利索的补好了车胎，还顺带修好了码表，分文未取！

  补胎时，正好遇到一当地骑行者也在车行修车，与之闲聊，得知城外有团山古村值得一看。（行前看他人游记有此印象）修好车后，时间上午11点，遂改变先前打算搬到城里住的主意，径直骑车出城奔团山古村而去。


                                     （二）

  据车行骑行者说，出城骑车半个多小时后即可抵达，但事实上我却用了50分钟才骑到目的地，且边走边问，觉得不算近，应该有10多公里才对。

  原以为古村不过是散落零星的民居，随意参观，哪知还是4A景区，门票50元，还好，凭身份证60岁，得以半票进入。

步入团山古村，立马被完好的古民房群落震慑。相邻不远的宅门院落，显出雍容大气的大宅气息。门洞、翘檐、雕花、石礎等，无一不显示出当年修建时的匠心独具和精工制作。每一个院落，大体都是四合院两层楼形式结构。不管是大门还是窗户，以及屋檐装饰的雕龙画凤，都透露出修建者当年追求传统文化底蕴的精益求精，每一个细节都不马虎随意。

  令我特别感慨的是，所有的村落房屋，虽然大多经过培修，但总体格局不变，这些民居都是活化石一般，不是纯粹的供参观的景点，而是里面都住着当地原住民。好奇心驱使我与一老者交流。提起民居的破坏（1949年以后，大宅都遭到了无偿分给贫农的命运。原本一个家族的大宅子被分割得七零八落，尤其是二楼转角楼，原本四周相通，但分给各家后都各自为政堵死），老人一脸的无助与茫然。特别提到好些房屋年久失修，景区却只管收取门票，却不曾加大维修力度，老人很是痛心与无奈。

  一个个院落，都有自己的故事。司马第、皇恩府、知霖园、保统府、将军第、秀才府等等，演绎着当年居住在这里的张氏家族追求诗书才华的胸襟与理想。
走马观花，匆匆看过一遍，景区介绍团山古居“完整保存19世纪风貌特色原生态村落和云南最精美古民居”，确实名副其实，没有半点虚夸。


                                     （三）
  行前对建水古城抱有很大期望，重点即是城内文庙——据说是中国南方规模最大。
下午回到城里，急切的找到具体位置，仍然以半票30元进入其中。
  日头，火辣辣的。从南大门进去，经过长长的“学海”人工湖泊，来到先师殿，逐一看过大成殿、杏坛、万世宗师牌坊等，的确感受到文庙的规模浩大与修建精美。虽比不上山东曲阜孔庙，但与之前见过的四川犍为文庙和往后云南广南城内的文庙，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除了先师殿等建筑宏大气势外，文庙内湖泊，树木，甬道，亭台楼阁等组成一个巨大的园林，不能不说是滇南地区的一个文化建筑奇迹。心里总是在想：何以中国南方众多省份，论文化名人，论文化底蕴，好多省都理应排在云南之前，为何独独数百年前，中国南方国模最大的文庙不在其他省份，却只在偏远的边陲之地——云南建水？
  从先师殿逐一往里走，肃穆庄严的气氛一直萦绕其中，无人高声喧哗，但走到最后一重殿宇，耳畔却传来阵阵歌声，细细一听，乃是典型红歌——“抬头望见北斗星，心中想念….”心里甚是惊讶——走近一看，不知何方人士演练红歌节目，身着演出服，有模有样。孔老夫子读书圣地，却充斥打打杀杀红歌声声，不知他地下有知，听后作何感想。
  一阵叹息，抽身回头。继续闲逛，身后一老夫妻上来与我闲聊，说是城内另有一处朱家花园，力主我一定要去，不可不看，随即动心。之前对朱家花园不曾听闻，也是行前功课做得不够所致。
  七弯八拐，老城中心，找到朱家花园。半票25元。
  不起眼的大门，稍不留意就从眼皮底下溜走。（上午曾经来过却没有注意）
进入其中，看过几个天井庭院，很快被完全镇住——小小县城建水，地处滇南，竟然藏匿如此精美大气的豪宅，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之前看过江苏周庄，看过四川大邑刘氏庄园，何曾能与之媲美？园中套园，院中有院，重重叠叠。42个天井，214间屋舍，什么概念？“三间六耳三间厅，一大天井附四小天井”的结构，别处何曾见过？
  转过去一个雕梁画栋的天井花园，转过来又是一个青枝绿叶的厅堂院落，转来转去，竟然找不到出口在哪里。此厅到彼厅，这院到那院，似曾相识，又不尽相同。真正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找不到北。
  忽而走在天井院落，忽而进入水榭花园，时不时看见好些美院男女学生写生作画，可见，古代建筑在这里已是不可多得的范本。
  面对一个个精美繁复的天井厅堂花园，面对一个个精工细作的门窗壁画楹联，心里止不住的惊叹感慨，此时此刻仅仅走马观花，蜻蜓点水般匆匆游览，对不住啊！假以时日，一定再度造访，从容不迫，慢慢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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