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川滇骑行记（理塘、稻城、乡城、得荣、德钦、贡山、腾冲、瑞丽）

不能没有谁

    旅馆老板还真没骗我，这火锅店的老板娘眉清目秀婀娜多姿，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蛋蛋目不转睛如痴如醉地盯着老板娘，原本是想夹盘子里的油酥花生米，结果把五地主面前的打火机夹起来往嘴里塞。也许是因为早已过了晚饭时间，店里就我们一桌客人，年轻的老板娘见我们是异乡人，在桌旁的凳子上坐下陪我们聊天。

   老板的家在离县城90公里以外的独龙江乡，1999建成通车，最后于2013年年底完成改建的贡山到独龙江公路是通向我国惟一不通公路的少数民族聚居区———独龙江乡的一条公路，这条公路建在高黎贡山山脉的半腰，穿越独龙江隧道，是条异常险峻景色绝美的天路。独龙族是云南省人口最少的少数民族，境外主要聚居于缅甸北部的恩梅开江和迈立开江流域，境内主要分布在这贡山县高黎贡山西麓的独龙江峡谷两岸，也是独龙江流域最早的主人。

   过去独龙族女子有纹面的习惯，独龙语称为“巴克图”。一般在十二三岁时进行。纹面时，先用竹签或树枝蘸锅烟灰水在脸部描好纹型，干后，拿一根长有硬刺的老荆棘自上而下地对准脸上图案，再用木棍轻轻敲击沿纹路打刺。拭去血水，敷以锅烟灰或一种深色的草汁并反复擦揉刺纹，使之渗入皮下。7天左右被刺纹处红肿结痂，等创口愈合脱痂后所纹图案呈青蓝色，再也洗抹不掉，永远留在脸上。解放前独龙族很少有离婚现象，倘若发生妻子弃夫而去的情况，若女家还有妹子，需由其妹来抵，否则，要退回全部彩礼。

   老板还说他们独龙族非常好客，如遇猎获野兽或某家杀猪宰牛，便形成一种远亲近邻共聚盛餐的宴会。此外还有招待素不相识过路人的习俗，对过路和投宿的客人，只要来到家中都热情款待，认为有饭不给客人吃，天黑不留客人住，是一种见不得人的事。

   蛋蛋听到这些关于独龙族的故事，再也坐不住了，扭过头来悄悄对我说；干脆我们明天不去丙中洛了，改去独龙江吧，免费吃喝何乐而不为呢。

    玛德，劳资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能没有谁

   回到旅馆大家集体洗刷刷，鞋子、衣裤、驼包，洗完再拿到楼顶去晾晒，洗完满是泥水的衣裤已是夜深人静之时。旅馆这栋楼建在半山腰上，极目远眺能隐约能看见往南奔袭的怒江，推开窗户望着灯火璀璨的夜空之上那轮皎洁的明月，不禁抬头对着这思乡的玉盘有感而发——真是他妈的一个苦逼的中秋节呀。

   临睡前扭头发现同寝的蛋蛋还没入睡，瘫在床上仰着头望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目光呆滞神色迷离，一只手搭在床沿，指尖夹着的黄鹤楼牌香烟在即将燃尽之时烫到了他的手指。强烈的刺痛感使他犹如惊弓之鸟，如梦初醒全身一颤赶紧甩掉烟头。

   “蛋蛋，你在干啥呢，有心思?”

   “没什么，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走了神。”

   “出来长途骑行就是一件放松心情的事情，少想不开心的事情，想的太多只会让自己难过嘛。”见这孩子心里有坎，作为长辈的我赶紧开导开导。

   “阿司哥，你是过来人，我请教你一个问题好不？”

   “请教谈不上，就当作相互探讨吧，说吧，什么事情呢。”

   那你可要认真回答我哦：“如果你遇到一个长得漂亮，不要房子，不要钻戒，不要求你有存款，不要求你请吃饭、买东西，她只要你的人，这样的一个好姑娘，你每次给200过份吗？”

   “去吧孩子，这价格非常公道了。对了，蛋蛋，这女孩子在哪里上班呢？我也想去走一走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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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天（10月5日）

贡山县1470——丙中洛1550

【游玩】

    怒江发源于青藏高原唐古拉山南麓的吉热拍格，雪水聚集成溪，溪流相汇成河。上游藏语叫“那曲河”，于贡山县齐那桶涌入怒江，当地的怒族称为“阿怒日美”。“阿怒”是怒族人的自称，“日美”汉译为江，含义为怒族人居住区域的江，故名怒江。

滇西北位处与欧亚和印支两大板块结合部，这独特的构造形成了横断山大纵谷地带，由北向南，巍峨高耸的碧罗雪山、高黎贡山、担当力卡山与奔腾的澜沧江、怒江、独龙江相间构成了深切割裂的大峡谷——怒江大峡谷。

    怒江大峡谷由于受印度洋西南季风气候的影响，形成了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的立体垂直气候，经常是河谷茂林葱绿，炎热似夏，山坡花俏草黄如春如秋，峰顶冰雪世界，一派隆冬景象。昨夜开着小窗伴着轰隆作响的怒江，虽然已到十月份，但位于河谷的贡山县城还感受不到丝毫寒意。拉开窗帘极目远眺，河谷两岸升腾而起袅袅悠悠的雾霭，峡谷飘来一阵湿润润的风，从窗户穿了进来，微微地拂着一切，又悄悄地走了，朝阳透过淡淡的雾气，温柔地洒在万物之上，万籁俱寂的贡山县城少了城市的喧闹气息，让人感到心平气和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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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因为今天不骑车，五地主欣喜若狂喜形于色显得尤为兴奋，等到我和蛋蛋收拾完毕，她居然已经吃完了早饭回到了旅馆。昨日在孔雀山大部分时间都在下雨，又在稀泥、水坑里肆意碾压，只好把鞋子内外冲洗了一遍。穿拖鞋去丙中洛游玩似乎有些不雅，大家只好咬着牙，忍痛出手花了16块钱在隔壁鞋店买了一双高大上的运动鞋。

     我和蛋蛋在对面早餐店吃完早饭，大家就去离这里不远的县政府门前坐车，去丙中洛有七座的小面包和另一种十几座的中巴车，恰巧路边有一辆小面巴马上就要发车，于是三人钻入车内，朝着怒江上游的丙中洛出发鸟。依旧是重温昨日的路线，七座的小面包只坐了四个人，有位怒族的中年男人在半道上车和我们一起到丙中洛，他家住在丙中洛一个叫雾里村的地方，虽说汉语说起来断断续续稍显困难，但他仍然对我们佩佩而谈说起他遇上的一件趣事。原来他在捧当乡有个亲戚，前些阵子家里办了一桩喜事，在喜事办完后却发现家里丢了东西，于是去乡派出所报了案子，当时他也在场，所以今天派出所让他去捧当乡做了个笔录。这对于我们来说似乎看似很平常的一件事情，但他却说如此来回奔波太麻烦了，在以前要是村寨里发生类似的偷盗案件，他们根本不会向官方报案，而是用他们祖先传下来的那套法则来明辨是非。

   他说当怒族村寨发生偷盗事件无法明辨时，失主与被怀疑对象要请巫师主持“神判”。以铁锅盛满“三合水”(井水、河水、江水),放入石块，升火烧煮。被疑者为男性，烧柴九捆；女性则烧柴七捆。巫师祷告，双方立誓。然后伸手入锅,各捞一块石头。三日内如果不起泡溃烂,即为清白；如果烫烂，即为罪犯。

这不是在比谁的皮厚吗？我心里不禁这样想到，江对面不时会出现规模不一的怒族村寨，都是清一色的混泥土怒族风格的吊脚楼，听司机说这是政府免费为他们修建的，看来在这茫茫的怒江峡谷两岸居住的土著，与内地社会还存在着不少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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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丙中洛位于怒江境内最北端，独特的地理区位使它成为怒江峡谷的璀璨明珠。它北靠西藏察隅县，有千载不绝的茶马古道相通连；东北毗邻迪庆德钦，与不可征服的梅里雪山相遥望；西偎雄伟的高黎贡山，与原始、神秘的独龙江为邻。那四周耸立的十座神山和峡谷围成的怒江急转弯，塑造了“雪山为城，江河为池”的磅礴之势。多民族和谐共处，多宗教并存共荣，加之丙中洛如诗如画的村落、多姿多彩的民俗、纯朴善良的居民以及“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民风，共同组成了丙中洛的神奇景象。（以我之愚见，路不拾遗是因过于贫穷。）

      有人在一起吹牛逼，时间就是过得快，45公里的路程，小面包开了接近两个小时，十点半到达丙中洛镇。这位怒族男人对我们说，在丙中洛他有认识的司机，可以带我们去游玩各大景点，可下车后他一会儿买这买那，一会儿又漫无目的的闲逛，还一直不停地邀请我们去他家做客，看来还是我们自己去找司机靠谱些吧。在街边公交车停靠的地方，找到一辆开通村小面包的师傅，老实敦厚的他承诺300块的价钱游览所有的景点。

     在街边一家小吃店和司机吃完过桥米线我们就上车出发鸟，在仅能容纳一辆小汽车的山路上绕来绕去，半小时后到达建在山脊上的第一个景点——建于乾隆年间的普化寺，砖木结构的房子是老寺庙，旁边有一栋正在修建的是新的普化寺，无论是老庙还是新庙，比起藏区宏伟壮观的寺庙规模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不可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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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在街上没找着厕所，此时我们几位都准备去方便方便。司机说这怒族傈僳族的厕所比较脏，而政府前两年修建的公厕因为没人管理，场面十分壮观，连当地人也不敢迈入，他带我们去一家稍微能下脚的厕所。

    推开院门发现主人不在家，于是直接急匆匆的朝着院子角落里，那间简易的厕所走去，揭开污浊不堪的布帘子，里边的情景让人触目惊心瞠目结舌，粪坑里的屎尿草纸一直溢到了门前，成百上千的蛆虫在上面蠕动不息，五地主见到如此令人作呕的场面，赶紧用手捂着嘴鼻转身跑掉了。这也算是条件最好的厕所，真是让人大跌眼镜，最后大家只好跑到政府修建的公共洗澡间里面去解决了这一难题。

    离开普化寺，我们又来到离此不远的丙中洛坝子，丙中洛坝子可耕地面积达14000多亩，是怒江州内水稻生产的重要基地之一，被称为贡山县的“小粮仓”。良好的耕作条件为这里的居民提供了世代繁衍的生存空间，正值稻子收获的季节，田间一片金黄，稻谷飘香，四处都是劳碌的身影，而山间牛羊隐现，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牛吼羊咩之声，仿如一幅优美的田园油画，恬静、安适而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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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着下山的陡直小道行驶十来分钟，便与江边的大路汇合，顺江而上不久司机在路边停下车来，这里就是石门关景点，啪啪啪，拍了几张照片，上车继续往前几百米，司机又将车停了下来。原来江对岸错落有致的小村落，就是著名的雾里村，那就再次拿起相机按压几次快门吧。离开雾里村我们又接着往前，司机扭过头来问我们是否都带有身份证，因为前方有一处检查站，蛋蛋一脸懵逼的表示忘记带了，这可咋办呢？一脸稚气的武警战士接过身份证，在机器上扫描后对我们说下次记得带上身份证，见我们是峨眉的，他稍显兴奋的对我们说居然这里还能见着老乡，原来他是峨边县人士，来丙中洛参军已有一年多的光景，他对我们说这丙中洛有什么好玩的，怎么还从那么大老远的地方跑过来呢，真让人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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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老乡告别后我们继续往北端的最后一个景点赶去，驶过一座横跨怒江的吊桥，再往山里行驶了几公里，到达传说中的秋那桶村。秋那桶是丙中洛最北部的一个小山村，地处丙中洛镇最北边，北邻西藏察隅县察瓦龙乡，是最接近滇藏分界线上的小山村。田园风光优美，那是一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宁静之美，有人说它是“从天上落入凡间的如画小寨”。桶，在怒族语言里，是和平、平安之意，在怒江，凡称为“桶”的，是怒族、傈僳族聚居地，几百年来，它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朴的农耕生活。来到秋那桶，你不仅会感到扑面袭来的清新自然气息，而且还能感受到一种世无争的清净与祥和，让人心生爱恋。

    以上这段是小资们来到秋那桶后的所感所悟，而我们来到秋那桶的感受和司机大哥不谋而合，秋那桶只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村落罢了，谈不上有什么风景可言，那就上车走人吧。在大桥边司机大哥问我们去不去走走那条开凿在岩壁上的茶马古道，想想还是算了吧，难得休整一天，就得肆意妄为的变成一头懒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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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怒江而下十几公里后又来到了镇上，继续往前几公里在立有一块丙中洛石碑的平台停车，下方是一个名为桃花的半岛。怒江桃花岛位于丙中洛镇以东怒江彼岸，当地称扎那桶村，因怒江环绕，而成半岛状，又因岛上桃花甚多和当地人每年都过桃花节，故人称“桃花岛”。桃花岛静静地依偎着怒江边，每年三、四月份岛上桃花盛开，惊艳怒江大峡谷，村子里只有20多户人家，多为怒族，桃花村至今还保留着古老的桃花节活动，一般在三月桃花开时举行，这是一种古老的生殖崇拜仪式，而且一年为男性，一年为女性，轮流举行。桃花节那天，身着民族盛装的人们会举行驱鬼祭天、跳锅庄舞、体育竞技等活动。解放前，把麻风病人关押在次地，有名“麻风岛”，怒江第一湾又名“麻风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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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大路面包车拐入一条通往羊脂玉矿山的小道，前半段是水泥路，后半段为颠簸的碎石烂路，来到贡当山上在路边停好车，余下的路程需要步行完成。穿过养蜂人居住的小院子，在树林里再走上十来分钟，就来到了建在悬崖边的怒江第一湾观景台。在观景台上放眼往山下望去，气势磅礴的怒江大湾展现在我们面前，怒江流经丙中洛乡日丹村附近，因被王箐大悬岩绝壁阻隔，江水流向自原来的北南流向改为东西流向，流出几百米后，又被丹拉大山隔断，再次调头由西向东急转，于是形成了半圆形大湾，即为怒江第一湾。